我叫城源驱耀。
我是个异类。
我知道,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个怪物,是个异类。
我本该……变得正常些。
变得像个正常人。
我知道我知道,我能看清自己。
看清自己……只不过是个充满了可悲可恨缺点的垃圾罢了。
懒惰,懦弱,弱小。
不是有说吗?弱小是原罪。
那么我恐怕,会是罪大恶极之人吧。
………
………
我看着四周与自己不和的繁荣。
…当然,可能不是很贴切的形容词。
毕竟这只是在学校里罢了。
如果说是用‘活泼’来形容会更好些吧。
不过我也在嫉妒着。
凭什么他们能有朋友呢?
凭什么他们能有成绩呢?
………不过我知道。
这么嫉妒着的我是丑陋的。
因为我不想付出代价就得到回报。
我是贪婪的。
这是不合理的贪婪,不合理的嫉妒。
然而嫉妒本身也不需要合理,那么不合理的就是我本身了。
………这样,我享受着孤独。
我甚至渴望着,能够独自一人在这该死的世界上。
没有交际,就没有朋友,没有朋友就不会有分歧。
没有分歧,我就不会把一切都怪罪在别人身上了。
就算无能的死在这世界上,也只能诅咒着自己。
也只能怨恨着自己。
…………
………
他们嘲笑我。
嘲笑我一切的不合理。
嘲笑我的瘦弱,嘲笑我的无能。
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呢?
他们是比我更加优秀的。
比我更加有能力的。
于是我突然理解了。
既然如此。
我不需要有任何理由。
我只需要诅咒就可以了。
诅咒他们,诅咒他们去死。
诅咒比我优秀的人去死。
因为只要这样,我就是最优秀的了。
……不过如果真的要这样的话。
恐怕要把整个世界的人都杀光才能完成这个愿望吧。
而我却是有着异样的渴求与不真实的窃喜。
——如果这个愿望能成真就好了。
………
………
他们翻出了我的小本,上面写着我所诅咒之物。
那就是他们。
他们把我拖到角落,用他们的强壮的手臂拎起我的领子。
殴打我。
尽管那不是十分疼痛。
但是我的心中却憋闷着异样的屈辱与愤怒。
如果我能杀了他们该多好。
最好能让整个学校都血洗。
………然而我清楚,我不能。
我有着我的父母,我不能抛下他们。
更何况,我恐怕连用刀割断他们的脖子都做不到吧。
毕竟我是如此的弱小。
………
………
我知道。
我是令人厌恶之物。
我隐藏着自己的异常,尽量保持着自己的正常。
我一直相信,所有人都是在心中藏匿着一个恶魔的。
只不过,我的恶魔不住在心里罢了。
………
………
我爱我的母亲。
我知道每个母亲的伟大。
我也爱我的父亲,因为他撑起了家。
但我爱父亲远不及爱母亲。
我清楚的知道与明白。
远在外的父亲是那么的遥远。
虽然我知道那是必要的,可是我仍然无法对他报以与母亲同等的爱。
毕竟我连我该爱的人都看不见。
………
………
母亲怀孕了。
虽然我并不清楚里面的原理,但是母亲怀孕了。
父亲也难得的从外地回来,陪着母亲去了医院。
我看见母亲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,温柔的笑着。
或许用‘母性’一词来形容是最好不过的了,我也不禁想到,母亲怀着我的时候,是否也是这样的微笑,抚摸着我呢?
偶尔,我会把耳朵贴在母亲的肚子上,聆听里面的声音。
虽然大多数时候,我都不理解里面传出的声音是何意义,因为什么。
“这是你妹妹哦~”
母亲对着我说道。
我也清楚的知道了,母亲肚子里的,是我的妹妹。
“城源,你是个男子汉哦~”
“所以,一定要保护好你妹妹~”
“一定要守护好你妹妹,因为你是哥哥哦。”
被母亲这么告诫着。
我的心中充满着雀跃与希望,无比的渴望着妹妹的诞生。
因为我有了目标。
曾经的我,是空虚的,是扭曲的。
但是此时此刻,我有了目标。
我有了该为此活着的人。
我始终认为,人活着需要一个意义。
即使那是他自找的。
而我活着的意义,就是为了妹妹。
………
………
妹妹出生了。
我急切的从学校赶到了医院。
随后看到了,那小小的生命。
虽然那并非是很多人想象的那样美丽干净。
但是我却不知为何,知晓了一个道理。
或者说,其它的什么。
人一生中,只有两个时候是最美丽的。
一是出生的时候。
另一个,就是死亡的时候。
而此刻,我见证了妹妹第一个美丽。
我希望我绝对不要看见她第二个美丽。
永远。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
妹妹二岁了。
她逐渐的长大了。
我能看到,她的面容与我的母亲相似。
就像是母亲的翻版似的。
只要看见妹妹,我就可以遗忘一切的不开心。
但是我也清楚,自己的心理疾病。
自己那不正常的扭曲。
但是我仍希望这一切能永远的存留下来。
我自身也努力的维持着这一切。
………
………
今天母亲没有回来。
一直没有回来。
一直没有。
我趴在窗前,一直看着门口。
可是一直没有看见母亲的身影。
我安抚着妹妹,做了个蛋包饭。
虽然不怎么成熟,但是也勉勉强强。
但是,不由得,心中有着不祥的预感。
——直到第二天早上。
“……喂?请问是羽合欢的家属吗?”
“是……”
“啊,不好意思,您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“于昨天下午,羽合欢女士……遭遇了车祸,当场死亡。”
“啪嗒。”
“……喂?喂?”
………
母亲死了。
如此突然的……死了。
可是我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。
为什么呢?明明那是我的母亲不是吗?
可是为什么啊?我流不出哪怕一滴眼泪?
我强迫着自己,我用水果刀割破自己的手指。
泪水才潺潺流下。
父亲接到了我的电话,匆匆赶回来。
抱着痛哭流涕的我和我妹妹。
………
直到葬礼完成。
我的每个手指都布满了伤口。
我甚至,觉得干脆把水果刀捅进自己的脖子好了。
这样的话,就可以与母亲团聚了吧。
………但是母亲的话又浮现而出。
“你要保护好你妹妹”
我才赫然惊醒。
我是为了妹妹而活着的。
即使如此,我也开始憎恨起父亲。
如果说,父亲在家的话。
说不定会改变什么吧。
不过我又开始嘲笑起自己了。
结果已经产生了,再怎么预想原因也不会改变什么的。
………
………
十几岁的我,独自看护着妹妹。
父亲依旧是外出工作了。
不知为何,父亲打算今天回来。
我做好了饭,和乖巧的妹妹一起等待着。
闲暇着的我,拿起丝带开始给妹妹绑头发。
毕竟我是为她而活。
………
父亲回来了。
但我总感觉那里不对劲。
特别是他带回来的那个箱子。
我不安着,直到我注意到他的表情十分的不自然。
十分不自然的抽动,并且不知何时握上了水果刀。
并且刺向了毫不知情的,妹妹的后背。
我一棒子打晕了他,并且没有让妹妹看见。
为了妹妹而活的我,学习了关于人体医学,格斗等等知识。
等等……很多的知识。
………
于是我把那个让我不安的箱子拿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我打开了箱子。
………
这是什么呢?
我痛苦的捂着脑袋。
那是何等混沌,扭曲无法得知的东西呢?
那是塑像?我无法判断。
那太扭曲,太混沌,太无法理解。
我的耳边仿佛有着谁在呢喃。
我不安,慌乱的四处察看着。
可是这个房间里却只有晕倒的父亲和我,再无他人。
我发了疯似的,打开一切能打开的门与窗,察看着一切的缝隙。
可是那呢喃又如同附骨之疽,在我耳边。
我痛苦的撞着脑袋,可是却没有用。
那呢喃似乎在说着什么。
我开始辨别。
“cthulhu………fhatgn………cthulhu……fhatgn………”
那是什么呢?
我摔碎了塑像。
那呢喃却仍然存留。
我更加怨恨了。
我拖出了父亲,到后面的院子里。
乘着月光,和耳边那让人发疯的呢喃。
我一点一点的,一点一点的。
一点一点的用水果刀割断了他的脖子。
我穿过了脊柱之间的骨缝,将他的脑袋切下来。
我本应恐惧的,可是那让人发疯的呢喃却让我无瑕顾及。
我一点一点的将尸体分割,埋在地下。
——流着泪水。
真是讽刺啊。
我对着我爱的人死去时,没有流泪。
却对着一个我不爱的人的尸体流泪。
真是讽刺啊……
我洗着自己的身体,洗干净血迹。
镜子中像是能映像出什么似的,让我不敢去看。
耳边的呢喃没有停下。
可能它永远都不会停下了。
话说——
我不禁哑然失笑。
他居然,是一个死在我这个废物手上的倒霉蛋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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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,不过今天只能这一更了。
因为各种原因,昨天还咕咕咕了……
今天也就先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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